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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鏡風口告急:Lululemon加緊撤退,百度小米跟不跟?

欄目: 養生 / 發佈於: / 人氣:4.86K

簡要回答

5月5日,世衞組織總幹事譚德塞宣佈,新冠疫情不再構成“國際關注的突發公共衞生事件”,同時解除2020年1月30日生效的最高級別警報。譚德塞表示,經過世衞組織突發事件委員會的審議、研究,現在是時候將新冠疫情防控從應急模式過渡到長期管理模式。
在官方定調之前,各國民眾其實早已感受到疫情防控的變化,人們的生活也慢慢迴歸正常。不過當疫情消退的影響蔓延至生意場,恐怕就有人要發愁了——那些被疫情催生的風口正在迅速隕落,比如紅極一時的智能健身鏡。
日前,據彭博社報道,Lululemon有意出售智能健身鏡品牌Mirror。2020年6月,Lululemon為了收購Mirror花費了近5億美元,並計劃在全球擴張。這對臨時CP在短短三年後便“勞燕分飛”,結果令人唏噓。
Lululemon急流勇退,對智能健身鏡市場來説肯定是一個打擊。從走紅到衰落,行業到底遇到了什麼問題?在Mirror被甩賣之後,其他品牌還能撐多久?

牽手不滿3年,Lululemon 5億豪賭宣告失敗
將時鐘撥回2020年Lululemon收購Mirror那會兒,外界可是對其寄予極高期待。
一方面,Mirror是當時最受資本青睞的項目之一,成立時間不長估值卻飆漲得很快。面對這樣一個優質企業,Lululemon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Mirror成立於2016年,創始人Brynn Putnam畢業於哈佛大學,是一名退役芭蕾舞者。在創立Mirror前,Brynn Putnam曾開過健身工作室,懷孕後每天仍要步行20多分鐘去上班讓她感到有些困難,並因此萌生了“將健身房搬進客廳”的想法。最後決定研發健身鏡,則是受到其舞者生涯啟發:要檢查自己的動作是否標準,鏡子是最好的搭檔。練舞如此,健身也是如此。
用現在的眼光來看,Brynn Putnam拿的是標準大女主劇本:出身名校、不懂技術、沒有圈內大咖保駕護航,全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而作為一個過來人,Brynn Putnam的優勢也很明顯:瞭解用户需求,市場觸覺靈敏。
2018年,Mirror首款產品上線,主攻高端市場。彼時智能健身鏡仍是一個小眾賽道,Mirror佔據先發優勢,通過和大量明星、網紅的合作迅速打開知名度。次年,品牌銷售額達到1.5億美元,繼而吸引了不少投資機構的關注。
官方資料顯示,在Lululemon找上門之前Mirror總共完成了四輪融資,總融資金額約為7480萬美元。站在Mirror背後的股東,不乏Lerer Hippeau Venture、First Round Capital和Point72Ventures等華爾街知名VC,Lululemon也曾在2019年參與其B+輪融資。
另一方面,Mirror是Lululemon成立以來第一筆收購項目。彼時Lululemon銷售額、市場份額直追耐克、阿迪達斯,在外部投資上卻保持克制。在疫情爆發後迅速出手拿下Mirror,收購價還高達5億美元,和投資機構、競爭對手的施壓有很大關係。
在2019年完成B1輪融資後,Point72 Ventures董事長Steven Cohen也宣佈加入Mirror董事會。投資機構對這家初創公司的影響快速擴大,初創團隊的股權也在稀釋,Lululemon唯有儘早出手才能確保搶下其控制權。
拿下Mirror後,Lululemon的如意算盤打得叮噹響:一方面,Mirror和Lululemon的定位一致,都聚焦高端市場,Lululemon可以藉助自己的品牌影響力和線下門店幫助Mirror快速增加銷量、壯大市場份額;另一方面,以智能健身鏡為載體,Lululemon可以切入付費內容、軟件服務等新賽道,豐富營收結構。
那一年,同樣靠智能健身硬件發家的Peloton市值較IPO時翻了近3倍,通過智能跑步機和動感單車播放的付費課程和付費會員業務貢獻了不菲收入。Peloton的成功讓Lululemon看到了運動裝備市場的另一種可能,也為Mirror為代表的智能健身鏡添了一把火。
可惜的是,從近期的出售傳聞來看,Lululemon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2022年初,Lululemon CFO Meghan Frank表示Lululemon Studio(由Mirror改名而來)將在年底前實現盈利,並制定了40%訂閲用户增長目標。但最終的財報顯示,上一財年該項目商譽和資產減值減少4億美元,這也導致Lululemon淨利潤顯著走低。
面對這種情況,Lululemon只能及時止損。過去一年,公司重點發力的項目變成了運動鞋,健身鏡被打入冷宮。這一場備受期待的聯姻走到這一步,着實令人唏噓。
作為行業的領軍品牌,Lululemon和Mirror的遭遇是很多同行的縮影。以此為切入口,我們甚至可以窺探整個行業的困境。

健身鏡風口告急:Lululemon加緊撤退,百度小米跟不跟?

從火爆全球到急速衰落,智能健身鏡輸在哪兒?
過去兩年押寶智能健身鏡賽道的企業當然不止Lululemon。2021年,這股熱潮在國內達到巔峯,百度、小米、華為、OPPO等大廠悉數入局。
下半年,小米、OPPO和華為先後被爆申請註冊健身器材商標,更有消息稱華為要把智能健身鏡打造成小屏和大屏產品外的“家庭娛樂互動第三屏”。11月,百度旗下的添添發佈首款智能健身鏡,標準版、旗艦版售價分別為4199元和4699元,從功能到售價全面對標Mirror,成為首個拿出成品的大廠。
除了上述大廠,和Mirror一樣的新鋭品牌以及生產跑步機、動感單車等健身設備的老牌廠商,也紛紛入局。疫情催生的居家健身風口讓資本聞風而動,大量熱錢湧入為初創企業提供了充足彈藥。
國內第一個吃螃蟹的新品牌,是Fiture。這家成立於2019年3月的初創企業,還沒有拿出一個產品,就獲得了紅杉中國的600萬美元天使輪融資。有知情人士透露,當初錯過Peloton讓紅杉高層耿耿於懷,當Fiture拿着“硬件+內容+服務+AI技術”的生態佈局策劃書找上門時,紅杉沒有任何猶豫便出手了。

健身鏡風口告急:Lululemon加緊撤退,百度小米跟不跟? 第2張

在紅杉中國的背書下,Fiture在一級市場如魚得水,短短三年內完成了四輪融資,君聯資本、C資本、凱輝基金、騰訊、金沙江創投先後入局,幕後的VC天團十分豪華。
在Fiture之外,咕咚健身、樂刻、Myshape等品牌也先後開闢健身鏡產品線。在最誇張的2021年5月,短短一個月內有超過10個品牌上新:咕咚的FITMORE、樂刻的LITTA MIRROR、動魅科技的YUPP都在此時扎堆上線。
然而,健身鏡的花期是有限的。在疫情陰霾消散、居家健身熱度減退後,這些企業遭遇了和Mirror一樣的考驗,國內的“百鏡”大戰也不可避免地降温了。天眼查資料顯示,2021年4月後,Fiture沒能收穫新的融資。小米、華為傳聞中的智能健身鏡也遲遲沒有露面。
被拋棄的智能健身鏡到底做錯了什麼?
在價值研究所(ID:jiazhiyanjiusuo)看來,大環境的變化是一個重要原因,疫情影響減弱後健身愛好者們重返户外,居家健身需求減少,健身鏡自然就失去了價值。此外,產品自身也存在不少問題:價格過高、使用場景太過侷限,是用户對Mirror健身鏡的主要詬病,對其他品牌一樣適用。
Lululemon當初的構想沒有全錯,但也不全對。恰恰是這些算計不到的意外,為健身鏡的大敗局埋下伏筆。
首先,Mirror確實聚焦高端市場,但能接受該價格的消費者實在有限。
Lululemon Studio官網顯示,在售產品的價格為995美元-1895美元不等,如果要觀看各種附加課程的話還要開通會員,訂閲費為39美元/月。在國內,京東、天貓等主流電商平台上的產品售價則在2800元到5000元之間。對比之下,Lululemon定價800-1000元的瑜伽褲是小巫見大巫了。
由於Mirror佔據先發優勢,其他品牌一直在定價、目標受眾上對標前者,將健身鏡的價格越抬越高。比如Fiture旗下的魔鏡尊享版,售價一度高達8200元,TIFIT智能健身鏡均價更是超過9000元。
其次,Lululemon的用户都是健身愛好者不假,但用户們比起居家健身更喜歡泡健身房。
自詡為“瑜伽褲界愛馬仕”的Lululemon可能忘了,除了使用價值外,自身產品還承載着一定程度的社交價值。穿着Lululemon的瑜伽褲在健身房揮汗如雨,對很多用户來説也是其中產身份的象徵,更是一種社交貨幣。如果只能在家對着鏡子健身,Lululemon的高價產品就失去了這部分社交功能——挪不動的健身鏡,社交作用就更加尷尬了。
第三,付費課程和智能硬件相輔相成的美好幻想未能成真,課程、服務都面臨同質化的問題。Lululemon CEO Calvin McDonald就承認,賣課的難度比想象中大。39美元/月的訂閲費用不比Lululemon的基礎會員權益吸引人,上萬個訂閲課程中高人氣的課程鳳毛麟角。
廠商前期規劃失誤,大環境也不理想,智能健身鏡的處境着實令人擔憂。在Lululemon急流勇退後,其他廠商還能支撐多久?智能健身鏡的未來還值得期待嗎?

健身鏡風口告急:Lululemon加緊撤退,百度小米跟不跟? 第3張

千億健身市場,智能硬件還有沒有一席之地?
值得慶幸的是,疫情陰霾逐漸散去後,智能健身鏡確實喪失了增長動能,但健身行業並沒有因此沉淪。以國內為例,疫情強化了國民的健康意識,許多人在疫情後開始接觸健身,也帶動國內健身市場持續增長。
根據上海體育學院、三體雲動和萬博宣偉聯合發佈的《2022年中國健身行業數據報告》,2022年中國健身市場規模約為2559億元,女性消費者佔比達到61.93%,成為健身市場主力。
從年齡段來看,80、90後年輕人佔比最高,超六成健身用户集中在19-35歲區間。從地域分佈來看,一二線城市用户佔比最高,上海以19.63%的佔比遙遙領先,北京、重慶、天津、廣州緊隨其後。
這羣生活在一二線城市的健身愛好者有着遠超全國平均水平的收入,健身開銷自然十分可觀:報告顯示,健身服飾、器械和課程支出都較2021年有所提升,上海有3.7%的健身人羣每年開銷在5000-10000元之間。
從上述數據可以看出,中國健身人羣有年輕化、女性化、高收入等特點。這個用户畫像意味着國內健身愛好者有很強的消費能力,年輕人也更樂意嘗試新事物,對智能硬件、付費課程接受程度較高——這一切特質,都為智能健身鏡的後續發展奠定了良好基礎。
在價值研究所(ID:jiazhiyanjiusuo)看來,智能健身鏡廠商現在需要對症下藥,以Lululemon和Mirror的失敗經歷為參照,改善性價比低、使用場景單一、內容同質化等問題。
在這三大難題中,針對使用場景的改變似乎來得最及時——跳出單一的健身鏡範疇,將健身功能融入更多大屏設備中,已經成為許多廠商的攻堅方向。
小度旗下的添添品牌在今年3月發佈的新品“添添閨蜜機”,就主打追劇、網課、健身、辦公一條龍服務。和之前專門針對健身場景的添添智能健身鏡相比,“添添閨蜜機”等大屏產品專業性低,不能針對動作規範性作出指導;但勝在趣味性更足,且娛樂功能豐富。
更早之前,華為也推出過搭載AI攝像頭功能的智慧屏產品,內置AI體感遊戲和AI健身等功能,可以提供專業的形體指導。海信、創維和TCL等家電巨頭則從自己的長處出發,在大屏電視中內嵌AI健身指導功能。
往深層角度想,豐富的應用場景,不僅能提供更多內容,價格也更具説服力。畢竟花大幾千買一台兼具健身、娛樂功能的設備,總比買一塊單純的健身鏡更容易讓人接受。
乍一看,這種改變可能違背了健身鏡的初衷——但卻更符合用户的需求。或許就像Mirror 創始人Brynn Putnam所説:多聽用户反饋,才能做出好產品。
既然Mirror的路線被證明走不通,改變就是唯一的自救方法。